「科技前沿」上帝之眼-----“星链”系统在俄乌冲突中的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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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2月底“星链”应乌克兰政府要求介入俄乌冲突，迄今已有超过1万套“星链”地面终端在乌运转。马斯克宣称意在“为全球农村、偏远地区地面网络覆盖不到的3%或5%的地区提供网络通信”的“星链”卫星网络服务，在俄乌冲突爆发后迅速支撑乌克兰，并发挥重大作用。

一、“星链”在俄乌冲突中指挥、控制和通信的应用分析

俄乌冲突自2022年2月24日爆发后，虽然乌克兰中西部地区网络仍基本保持稳定，但冲突一线地区通信网络因局部供电中断等原因受到严重影响，主要电信提供商在东南部地区难以提供稳定服务。面对俄军对乌克兰实施多线同时作战、战场动态复杂多变的情况，乌军分散于各条战线的作战部队如果没有稳定、可靠的通信手段，易陷入各自为战、被俄军各个击破的险境。在此情况下：

（一）“星链”成为乌境内特别是政府、军方及部分普通民众内外通信的重要手段

乌方将美国提供的“星链”地面终端配备至政府部门、乌军指挥机构、冲突一线地区乌军部队、关键基础设施甚至重要企业、个人。无论是乌总统泽连斯基对其他国家议会频频发表的演讲，还是乌政府数字化转型部部长等高层官员接受外国媒体采访，主要依托的都是“星链”的网络保障。因此，“星链”成为保障乌克兰方面对外发声、获取国际支持、开展舆论战的重要渠道。

（二）“星链”为乌军一线部队与指挥机构之间保持指挥控制联系提供了手段

无论是位于乌中西部安全地带甚至位于波兰等邻国的乌军高级指挥机构/乌军-北约联合指挥机构对乌军前方指挥机构、一线部队进行的指挥、控制，还是乌军一线部队向前方指挥机构、后方高级指挥机构上报战况、请求支援，“星链”都为其提供了稳定、持续的网络通信能力，为乌军在战时保持上下军令政令畅通、全军整体协调统一行动提供了有力保障，并降低了俄对乌克兰电力、通信等基础设施实施打击行动的实际效果。乌军方表示，“星链”在马里乌波尔作战行动中为乌军保持通信畅通发挥了重要作用。

（三）“星链”成为乌军一线部队获取外部作战培训、情报信息的关键渠道

在美国及北约各国纷纷向乌克兰提供武器支持的背景下，习惯使用传统苏制/俄制武器的乌军作战人员需接受相应培训。美国防部长奥斯汀在俄乌冲突爆发后即表示，将向乌军提供“远程培训”。而在乌一线作战地区通信瘫痪的情况下，通过“星链”对乌军一线部队作战人员进行必要的武器使用培训就成为必然选择。同时，乌军一线部队无论是获取乌国内情报机构、民众提供的情报信息还是北约提供的战场情报，都需要“星链”的通信保障。乌政府考虑到已有超过1万套“星链”地面终端在乌境内运转，可能导致网络带宽不足、影响乌军网络通信等不利情况，甚至采取限制乌境内个人使用“星链”终端的措施，进一步说明乌军行动对“星链”的依赖。

二、“星链”在俄乌冲突中情报、监视与侦察的应用分析

俄乌冲突中，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利用其陆海空天电网ISR优势，向乌克兰军队提供了大量的、实时的、高价值的俄军战场态势、军事部署、指挥机构/指挥员位置、重要打击目标指示等情报支持。初步分析，这些情报大量是通过“星链”提供的网络通信手段，从美军和北约的信息情报中心，尤其是从卫星、预警机、电子侦察机等移动侦察平台，直接向乌军提供。对此，美军高级官员从不避讳。

为通过民众及时获得俄军方行动的情报信息，乌政府建立了多个网络平台。其中，乌克兰数字化转型部在即时通信软件Telegram中创建了e-Enemy(eVorog)聊天机器人，使乌民众通过手机便可及时报告俄军动向。该聊天机器人通过在乌民众中大量使用且需实名认证的Action(Diia)手机应用程序登陆并验证身份，从而避免虚假信息、垃圾邮件干扰（该手机程序由乌政府于2020年推出，目的是为民众提供护照申请、新生儿登记等50余项民生服务，有约1700万乌民众通过身份认证注册使用）。乌民众通过身份验证登陆e-Enemy后，即可上传所发现的俄军人员、装备的照片、视频及其活动时间、精确地点等信息。乌数字化转型部则随时处理上述信息并提供给乌军用于防御作战和打击行动。乌方称，截至4月28日，已有26.7万名乌民众通过该平台提交数据，平均每天收到2000条俄军位置等信息。

近期，乌克兰扩展了e-Enemy聊天机器人功能：一是用于提交布查、伊尔平等地平民伤害事件中俄方“犯罪人员”身份、照片、视频、所犯“罪行”等信息。二是向乌民众发布需要重点关注的地区、俄军关键目标等搜集要点，提高民众搜集、提供信息的针对性。如在乌政府提出对俄Redut-2US多用途通信系统的搜集需求后，乌民众在2天内就提交了33条相关信息。实际上，e-Enemy聊天机器人只是乌搜集俄军行动、“犯罪”证据设立的六种数字工具之一。乌政府在Telegram中还设有“阻止俄罗斯战争”（@stop_russian_war_bot）、“乌克兰复仇者”（@ukraine_avanger_bot）等聊天机器人，同样为乌民众通过手机报告俄军动向提供平台。

乌民众通过手机上传情报，严重依赖通信网络特别是民用通信网络。随着作战进程推进，身处一线作战地区的乌民众即使可以通过手机获取俄军动向信息，也没有向外发出信息所需的手机网络支持。此时，通过“星链”恢复传统手机通信网络，或通过附近地区“星链”地面卫星终端建立对外联系，成为乌民众向外传递情报信息的关键。有消息称，英国通信服务商沃达丰即通过“星链”恢复了乌境内部分地区的手机网络服务。初步分析，乌民众手机情报信息上传的路径为：手机——“星链”网络——聊天机器人——北约/乌军情报/指控部门——“星链”网络——乌作战部队。

三、“星链”在俄乌冲突中杀伤行动的应用分析

“星链”在乌军对俄重要作战平台、军方要员的杀伤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一）打击“莫斯科”号巡洋舰行动

乌方称，俄海军“莫斯科”号巡洋舰4月13日晚在距乌克兰港口城市敖德萨仅约60至80海里的黑海海域活动时，被乌克兰2枚“海王星”反舰巡航导弹击中并于14日沉没。

（二）对俄军高级军官的猎杀行动

乌克兰设有针对俄军军官阶层的专责情报小组，负责搜集、处理有关俄军高级军官活动情报信息，为精准打击提供情报保障。乌方称，截止5月初，俄军在乌克兰已损失10名少将以上军官。

初步分析，乌军在上述两项作战行动中，情报信息可能的传递路径：北约各型侦察监视平台——北约/乌军指挥控制中心——“星链”网络——一线作战部队。“星链”卫星为构建OODA杀伤闭环提供了手段。

（三）对俄军地面目标的打击行动。

乌军通过“星链”建立了无人机与地面打击力量的联系，实现从传感器到射手的完整链条，提高了对俄军重要目标的打击效果。目前乌军主要使用土耳其Baykar技术公司生产的Bayraktar TB2中空长航时察打一体无人机（据Baykar技术公司资料，该型无人机长6.5米、翼展12米，升限7600米，续航时间27小时，时速220千米，可挂载4枚激光制导炸弹）。

由于其不具备卫星通信能力，因此需要地面控制方舱遥控，情报数据也需首先回传地面方舱处理，其最大通信范围300千米。无论是从商业可行性、改装时间、技术要求还是美土关系角度来看，在短时间内为该型无人机加装“星链”通信设备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因此，“星链”主要发挥的是在无人机地面方舱与一线部队之间的通信保障作用。初步分析，其数据传递可能路径为：无人机——控制方舱——“星链”网络——地面火力打击力量。通过这一方式，实现目标情报数据的实时或近实时传递，保障了地面打击力量的作战决策与指挥、控制，实现对俄军目标的迅速、准确发现与精确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