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歙砚 坑口「歙砚坑口分布图」

时间:2022-12-01 08:17:17来源:搜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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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砚坑口、歙砚坑口、琅琊紫金砚坑口!

四大名砚.端砚

山在河边


端砚


端砚石出产在广东省肇庆市(古称端州)东部的烂柯山和肇庆市七星岩北面(西起小湘峡,东至鼎湖山)的北岭山一带,有五大名坑,按其珍贵程度排序为:老坑、坑仔、麻子坑、梅花坑、宋坑。尤以老坑、麻子坑和坑仔岩三地之砚石为最佳,谓之上三坑。古时已十分名贵,更因几大名坑砚材枯竭封坑,砚石资源越来越少而越来越名贵。端砚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而驰名于世,用端砚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端砚若佳,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冬,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故古人有"呵气研墨"之说。

端砚坑口众多,历史悠久。但自2000年开始,很多坑口因禁采而停止开采。端砚砚石主要有五个产地:1、端溪东侧斧柯山西麓一带,有老坑、坑仔、麻子坑、冚罗蕉、朝天岩等。2、羚羊峡北岸,与老坑一江之隔的白线岩等。3、北岭山一带,有宋坑、梅花坑。4、小湘峡一带,绿端。5、斧柯山东麓,沙浦镇一带,沙浦诸坑(又称“斧柯东”)。
砚石产区位于肇庆市郊羚羊峡南岸端溪水东边,以端溪水为界,其西石质低劣,不能作砚材;以东石质优良,端砚各坑星罗此间,老坑就在端溪以东,邻近溪水江处。沿溪而上,位于端溪东侧的山麓,山腰或山坳间有坑仔岩、麻子坑、古塔岩、宣德岩、朝天岩、青点岩、冚罗蕉等.这个端石矿产区分三个矿层,老坑属第一含矿层,位于含矿段的最下部,仅有老坑洞,别无他洞.

端砚问世以来,被发现和开采的砚岩有:老坑水岩、坑仔岩、麻子岩、宋坑岩、梅花岩、绿端岩、古塔岩、宣德岩、朝天岩、白线岩、青点岩、木棉蕉岩、沙浦岩、桃溪岩、结白岩、炕头岩、有洞岩、锦云岩、软石洚岩、硬石洚岩、飞鼠岩、菱角肉岩、龙尾青岩、果盒络岩、黄蚓矢岩、虎尾岩、白蚁窝岩、沙皮洞岩、屏风背岩、石梯岩、梨木根岩、茶园岩、将军岩、白婆坟岩等几十个岩坑。
端溪砚史记载有下巖中巖上巖 龙巖半边山诸巖蚌坑后历茶園将军坑小湘峡水巖大西洞正洞小西洞东洞坑仔巖老巖宣德巖朝天巖麻子坑 软石洚巖硬石洚巖 打木棉蕉巖飞鼠巖青点巖菱角肉巖龙尾青巖果盒络巖黄蚓矢巖白蚁窝巖藤菜花巖砂皮洞文殊坑古塔巖屏风背龙爪巖 七捻根巖朝敬巖 阿婆坑白线巖塘寳巖蟾蜍坑结白巖宋坑梅花坑锦云坑绿石巖苏坑大坑头虎尾坑蒲田坑黄坑,端砚坑口到底有多少,也没有个准确的说法。



溪韵阁藏砚.老坑玉兔端砚


大璞之石不欲出,巨量开采后的端砚名坑现状

顾村言

2015-09-23 11:57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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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全景|端砚四大名坑实地探访砚材枯竭已封坑【点击图片查看详情】

“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这是唐代李贺的诗句。十多年前,端砚三大名坑老坑、麻子坑、坑仔岩均已封坑,而当下,端砚名坑与制砚业现状又是怎样?《澎湃新闻·艺术观》前不久专程到端砚产地——广东肇庆西江之畔的羚羊峡,寻访传说中的端溪“紫云”。
端砚界权威刘演良回忆起他退休前后当地对端砚名坑的封禁:“古人其实不是每年去采石的,是有节奏的。十年八年才采一趟石,而且每次采一两百方砚石也就够了,而到了八九十年代,当时每年都要采六七万斤、甚至十万斤砚石……”这近乎一种史无前例的巨大掠夺与破坏

古砚坑分布图。澎湃新闻记者 高剑平 图
平时一直留意记载各地风物的笔记,晚明屈大均的《广东新语》十多年前读过,周作人称其“清疏之中自有幽致”,“随便取一则读了都有趣味”,确是的评。
因为去古端州所在的广东肇庆寻访端溪砚石,前不久又翻出此书,这才注意到屈大均对端石之妙极有会心之处,一般写石,多就石而写石,然而屈大均却从水去写石,称之为“水之精华所结”:“端石有五质,水质为上,此水之质也,水之精华所结,虚而为云,实而为石,人见以为石,吾见以为水,故以水肪称之。肪者,水之膏腴也。”这一段实在是写得见其魂魄与精华,若非实地访查且确有心得,是决无可能写出此语的。犹记得多年前与海上端砚收藏大家蔡雪斌先生初会,彼示以一平板端砚,整块蕉叶白,无雕琢之痕,朴素而纯以本色示人,沉入净水之中,顿时满目晶莹,一片水月清华,出水以指背轻摩砚面,寂寂无声,嫩而不滑,如婴儿肌肤,真可谓“水之膏腴”。
那样的一种朴素明净与澄澈动人处实在让人难忘。
中国文化最吸引人的地方大概总有一种晶莹澄澈之感,一如庄子所言的天际真人与姑射仙子。
屈大均笔下的“水肪”系水岩之美者,自然是端溪老坑所出,然而,早在十多年前,端砚三大名坑老坑、麻子坑、坑仔岩均已封坑,端溪砚石的现状又会是如何呢?

老坑“旭日东升”平板砚(程振良藏)。澎湃新闻记者 高剑平 图

老坑砚(蔡雪斌藏)。澎湃新闻记者 高剑平 图
乙未之夏,在品赏上海博物馆举办的“惟砚作田——上海博物馆藏砚精粹”大展后,上博教育部联系当地端砚协会,自己又请痴迷端砚的收藏家蔡雪斌、陈佳鸣先生作陪,终于一作端州端溪之行,了却多年前寻访龙尾山歙砚后对四大名砚之首端砚的痴念与向往。
(一)
端砚知名大概与中原文化南迁并成熟后对于南方风物的重新发现有一定关系,唐以前,未见端砚之记载,宋代苏易简《文房四谱》记有“(唐代)柳公权常论砚,言青州石未为第一,绛州者次之。殊不言端溪石砚。世传端州有溪,因曰端溪。”又记有:“其石为砚至妙。益墨而至洁。或云水中石其色青,山半石其色紫,山绝顶者尤润,如猪肝色者佳。其贮水处,有白赤黄色点者。”
虽然柳公权未论端石,然而比柳公权略长的刘禹锡却留有“端州石砚人间重,赠我应知正草玄”之句,到了稍晚些的李长吉笔下,则出现了至今仍在传诵的关于端砚的名诗《杨生青花紫石砚歌》:
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
佣刓抱水含满唇,暗洒苌弘冷血痕。
纱帷昼暖墨花春,轻沤漂沫松麝薰。
乾腻薄重立脚匀,数寸光秋无日昏。
圆毫促点声静新,孔砚宽顽何足云。
通篇如端溪清流,顺流而下,就端砚石质、砚色、砚型、砚体、砚品,次第写之,从石工开坑取石,磨治雕琢,尤其是“踏天磨刀割紫云”,奇谲浪漫,非李长吉而莫能写之(端砚后被称为紫云砚与此句或不无关系),再到石之磨墨发墨,试墨而墨香盈室,复写砚不伤毫,砚品之极。
读此诗句,几可想象李长吉以端砚磨墨时如鸢飞鱼跃般的愉悦,若非谙于品砚,大概是写不出如此心境的。
从上海到肇庆是先到广州,从空中看,岭南云彩似有一种蓝而澄澈的透明,自由而灵动。
抵广州白云机场后,当地制砚名手兼向导梁国星、阿威早已等候多时,上车后遂向端州方面开去,两边成片的棕榈树向后退去——不过一个多小时即到西江之畔,可见两岸山峡青翠可人,隔江对峙——这里距离出产端砚的羚羊峡相距已不算远。
西江是珠江的干流,《水经注》中称之为郁水,从广西梧州到江门崖门止,被称为“八百里西江”。而在肇庆这一段,山高峡长,峰峦叠嶂,最为壮观,为著名的西江三峡——三榕峡、大鼎峡和羚羊峡。
车弯到西江边一处大桥之下,此处江面并不宽,江畔停泊数艘大船,乍看一片渔家闲适意味,登船则又是一番闹猛之气——原来是船上餐厅。坐于船头,水碧而清,可以看到招摇的水草,远山则朗然入目。此处据说以西江水鲜而知名,食之果然,西江鲫鱼清蒸尤大佳,点缀葱丝、姜丝与红椒丝,入口即欲化去,极嫩,竟似刀鱼,且别有鲜香——这让自小吃惯鲫鱼的自己实在感到意外,而另一水乡妙物则是蚬子,蚬子对水质环境要求极高,还是儿时在家乡食之较多,现在故乡也已很少见了,未曾想竟在数千里外的岭南西江边一解乡愁。
想起三年前的婺源龙尾山访砚,似乎都是于山清水秀之地,所谓“造化钟神秀”,一方水土产一方风物,而以出产青花、蕉白等新嫩石品知名的西江羚羊峡与斧柯山,大概更有一番重峰叠秀、青翠相临的胜境吧。
其后抵肇庆,先访满意坊主人“阿满”——当地制砚名手、广东省级工艺美术大师梁满雄。四十多岁的阿满祖辈即制砚,他似乎总是微笑着,然而言语间自有一种奔放在。阿满正在雕刻的是一块一尺见方的山水题材的端砚,他说他儿时喜爱美术,后来却没能进一步升学,也就跟着父辈学习制砚了,说起他所擅长的山水、云龙等砚雕题材,他说过去他刻了不少大型砚雕,“年轻时张扬,要表现自己风格,但这些年制砚越多越胆小。”
对于个中缘由,他说这与他逐步理解中国文化有一定关系,“砚还是得文气,过去总以为是工艺品,现在年龄大了些,才懂得不能太张扬、太闹。当然,现在买卖端砚的还是送礼作为工艺品居多。”
说这样话的阿满看得出是很诚恳的,他是在用自己亲身的经历表述对制砚的体悟,言语之间也有无奈,这无奈既包括他自己的成长经历,也包括所面对的这个社会。
而这样的感叹到了八十多岁的中国文房四宝制砚艺术大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评委刘演良先生那里,更多的却是对生活的淡然与古意的钟情。
刘演良说他儿时受家庭影响即爱研墨写字,大学学的是中文系,后来到肇庆工艺厂从事端砚创作设计与理论研究,任肇庆市工艺美术研究所所长、工艺美术公司负责人,著名三大砚坑即归肇庆工艺美术公司管理。十多年前退休后,刘演良一门心思濡墨与刻砚,且收藏有不少古砚,乐此不疲,他所创作的山水砚在当地被称作“刘家山水”砚,雕刻不多,颇见文气。
对于现在的端砚趋于工艺品化,刘演良说,这与现在的市场有关系,“那些砚不是砚,是石雕,其实与砚本身的历史和真正的发展方向是背道而驰的,那些砚都不是为研墨的,似乎雕功越多越好,越多越贵,真正的好砚还是应当突出砚堂,起码三分之二是砚堂。”
回忆起他退休前后当地对端砚名坑的封禁,刘演良说:“古人其实不是每年去采石的,是有节奏的。十年八年才采一趟石,而且每次采一两百方砚石也就够了,而到了八九十年代,当时每年都要采六七万斤、甚至十万斤砚石……”
这样的背景与整个社会的功利化似乎也是相一致的,比如麻子坑大量开采则因日本人对产端砚的渴求,从上世纪60年代到七八十年代的大量开采,以极低的价格换取一些外汇,以至于麻子坑的主矿脉也已没了砚石,“真正好的麻子坑砚石大多在日本人手中,现在要收,有的是当时出口价的百倍甚至千倍的价格,现在的封坑当然是为保护资源计,而实际上历史上著名的老坑、麻子坑的资源已经没了。”
同行的蔡雪斌说,他们这一辈的端砚收藏家或许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者古人从未有机会看到这么灿烂、这么丰富的老坑、麻子坑砚材,而后来者也没有机会再看到了,因为名坑砚材已消耗殆尽了。这样平实的话语无论在他或在听者其实都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痛感,毕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对于端砚收藏者或是幸事,而对于端砚历史与资源而言,则近乎掠杀了——一种史无前例的巨大掠夺与破坏,几近于杀鸡取卵。
而其中的社会背景尤不可忽视。可以说,端砚资源面临的困境并非个案,一斑窥豹,这同样是三十多年中国经济发展所付出的水土、空气等资源遭受史无前例的破坏与掠夺的缩影。
具体到端砚名坑,封坑十多年后现状到底如何?在提出欲一访三大名坑老坑、坑仔岩与麻子坑后,阿满、梁国星建议我们放弃麻子坑,“老坑、坑仔岩去访看问题不大,但麻子坑在整个险峻高山的四分之三处,山高难行,十分陡峭,来回时间长,且非常危险。”
这样的建议也得到了曾到过麻子坑的蔡雪斌的认可,神色间看得出他视麻子坑之旅为畏途。
想来他们是很真诚地提出这个建议,且当有道理所在,于是遂改变计划——不去麻子坑。
晚上终于一见肇庆端砚协会会长王建华先生,他得知计划中仅去老坑与坑仔岩,而不去麻子坑,顿时极表遗憾,并鼓动我们一定要去:“有个爱砚的日本人,终生痴迷端砚,他一直想到端砚的几个坑口去看,但当时开放的程度不够,而且他仅来肇庆的一次,西江又发大水,一直没去成,到他年老时,他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就在临终前交待儿子,说生没有看到端砚名坑,死也要看到。后来,他儿子遵照他的遗嘱把他的骨灰撒到西江。我后来知道这个消息后,专门请他儿子来肇庆,带他访问了几个名坑口,看到老坑口后,他儿子流了泪,用了‘拜’这个字。”
王建华口中的这些往事都是真实有据的,听来是很感人,而其后果就是——我们似乎又得改变计划,必须得去三大名坑口,包括麻子坑,否则,岂不像那个日本砚痴一般会留下终身遗憾?
于是决定次日先访麻子坑。
(二)
夜里下了一阵微雨,空气分外清新。
车从肇庆城区出发,过湖山青翠的七星岩,不过半个多小时便到了西江边一个小小的渡口——后沥渡口。
这里即是西江羚羊峡,岸边野花草香,在晨风中招摇不已,且有鸡蛋花树,叶似枇杷,花若白玉兰,花心纯黄一片。
江面其实并不宽——八百里西江,宽处极宽,而到得此处,一峡束之,再左折而北趋,水流也因之分外湍急。
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中记有:“羚羊峡距郡东三十里,束三江之水。其山产石类瑊玏,唐宋以来,才人文士,采作砚材,苏文忠称为宝石,盖东西粤扶舆之脉蕴也。未至峡十里为大山,皆牛毛细皴,宛如画境。峡山青苍对峙,江流泓净,颇似严濑。”
严濑即严陵濑,在浙江桐庐的富春江上,两者确有相似之处,峭壁临江,可观舟人渔子,尽升眺之远。

从广东省肇庆市西江后沥渡口隔江看端溪与斧柯山。澎湃新闻记者 高剑平 图
站在渡口望西江对岸,斧柯山与羚羊山夹江耸峙,一左一右,斧柯山高不过数百米,紧逼江岸的是砚岩,多是陡坡,却显得山高而峡深。山下三四人家掩映于翠竹林间,让历代文人向往的端溪逶迤其间,远山连绵不断,其间云雾弥漫,烟岚飘忽,一种灵气隐约可感。著名的老坑即在砚岩山体之下,而另一名坑坑仔岩则在老坑不远处的半山之腰,另一要去的名坑麻子坑则在斧柯山南面的一座大山山岩之上,以直线而言,距老坑其实也不过四五里而已。
想想以地球之大,从地壳形成到今天,亿万年来山海变幻的种种岩石中,居然只在这方圆数里之地出产的石头最让濡墨挥毫的中国文人为之魂牵梦绕,古人所言的“天地真蕴、山川元气,含灵吸秀”,并非虚言。
再看西江之中,一艘渡船正向这里驶来,忽然让自己想起十多岁时第一次读小说《边城》中碧溪咀的一些意境。渡船抵岸,并无其他过渡者,一行人上船,船向对岸开去。江风吹拂下,传说中的端溪名坑近在咫尺。
将近对岸时,可见石柱码头,一小舟上渔夫正在收拾拖网。多次访问老坑的蔡雪斌说石柱码头是以前拉运老坑砚石的专门码头,而老坑、坑仔岩封坑后,这个码头也已废弃多年了。
舍舟登岸,江畔巨石裸露,上面牵爬紫色的牵牛花,映着羚羊峡之上的江天一色,大气中不无妩媚,平常之中竟有奇景,让人想起“紫云”二字——事实上,这里正是名为紫云谷的风景区。
村口临江一棵巨大的老榕树,枝繁叶茂,长发纷披,树前一紫猪肝色的巨石(大概应是砚石),上刻“砚坑村”三个大字。
早先联系的砚坑村向导来了,一位瘦瘦的当地村民,开着一台电动三轮货车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按照计划先到麻子坑,于是一行人挤上那辆小小的三轮货车,一路歪歪斜斜,沿着山间小路向深山开去。
蔡雪斌说他十多年前根本没有这样可以行驶三轮卡车的山路,这已经可以节省不少时间了。

斧柯山上开采砚石后留下的通向麻子坑的碎石带。澎湃新闻记者 高剑平 图
行不过十多分钟,已经进入斧柯山深处,向导在一处山腰停下,指着对面一座矗起的巨大山岭,苍翠的山体间,可见一条长达数百米的巨大碎石带——向导说碎石带之上便是麻子坑,而这些碎石都是开采砚台留下的。到麻子坑,得先下山,复登山,经过众多崎岖难得且危险的山路,方可到达。
麻子坑开采于清代乾隆年间,据说是因一个脸上长有麻子的石工发现而得名,也是三大名坑中迄今开采时间最短,但又是新中国成立后最早重新开采(1962年重开)的砚坑。麻子坑在三大名坑中最晚被开采,分水麻与旱麻两坑口,水麻坑口在旱麻坑口之下,其石品有鱼脑冻、蕉叶白、青花、天青、石眼等,石质幼嫩细腻,在三大名坑中仅次于老坑,而好的坑石几可与老坑媲美。
此坑开采量最大的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十多年前当地政府开始封坑,然而因山路陡峭,管理困难,偷盗现象仍然难阻,封存的坑洞陆续被炸开偷挖,因之也出了不少事故。
到麻子坑先得下山,涉过两山相夹处的端溪。
下山到端溪的路有石板,然而依然崎岖陡峭,以至于同行的摄影师居然摔了一跤。
行约十多分钟,一片透明的清溪或舒缓自在,或飞珠溅玉,奔跃而入眼帘。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端溪了。

清澈的端溪水。澎湃新闻记者 高剑平 图
溪长不过里许,宽不盈丈,据说直与老坑相通。
水并不深,碧波镜澈,漏石分沙,浅处历历可见,溪对岸修竹茂林,满目空翠。
无桥无路,只有脱鞋相携涉水而过,这才感受到溪流奔腾之力,脚触在端溪石上,清润而凉爽。
过溪小坐,随意拿起溪中一石,黑黄的石皮之下似有淡紫色,颇有温润之美,一瞬间,满溪的水与石,包括溪畔竹树,似乎让人有一种神异之感。
抬头上看,只见一条宽约七八米的巨大碎石带直伸上山去,脚踏上去,石欲滑坠,上落困难,另一条则是掩于竹林中的小径,曲曲长长。
两条路均可通向麻子坑,向导领我们走向那条竹林中的小径——起先沿溪畔行去,过一片竹林,即折上山去,这才真正体会到山路的崎岖难行,有的地方其实只是浓密树丛中的一二立脚处而已。
走不过一刻钟左右,一行人除了向导,尽皆气喘吁吁,满头满脸,汗如雨流。自己的后背已然全湿,而手臂之上,细汗珠密密麻麻。
小坐休息时,蔡雪斌、陈佳鸣的脸色已现疲态。蔡雪斌不知何时寻得一杖,已拄杖而行;陈佳鸣则反复“声讨”让我们改变计划攀爬麻子坑的王建华就是一个“大忽悠”。
然而还是得前行。
前方仍是绵延不已的险峻山路,蔡雪斌、陈佳鸣脸色似已变白,好在路在树藤之间,一路攀岩扪葛,终于到达端溪南峰朝天岩。

通向麻子坑途中的朝天岩坑口。澎湃新闻记者 高剑平 图
这也是一处知名的坑口,因洞口朝天,故名,且历史比麻子坑还早。登高一望,原来此处已算接近峰顶,脚下另一侧山体陡峭如削,不由心里一惊。《端石拟》中称其“与水岩一气相通,故产石,似水岩之上层,较他山之石为最贵。但色紫而干,亦有白中带紫者,质皆坚实,不能滑腻,久则拒墨”。
坑洞口就是一个小小的山洞,洞口乱石堆砌,梁国星寻得一块紫石,说是要做砚赠送摄影师,其中似乎且有鱼冻石品。
小坐片刻,向导说才行了一半山路,还须再向上行。
于是跟随向导翻过朝天岩——这才发现翻过朝天岩洞之上的巨石后,已全无藤树可攀,而是纯粹的碎石坡,仅一峭壁可供借力,且坡度极陡,而脚下碎石随时又会滑落——倘一脚踏空或碎石滑落,下面即是万丈深谷。
心里顿时大惊,一瞬间想起多年前攀登华山的险道,至今仍心有余悸。
且摄影师随身背负器材,再走这样的山路,即使再小心,上山犹可,然而“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样的碎石陡坡,下山时是没法预料是否出现意外的,而天气预告又称大雨随时可至,若大雨导致石块的滚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望拄杖而行的蔡雪斌,其实早有难色。再回看脚下的陡峭山坡,感觉硬要探访麻子坑显然已不合适,遂试探着建议不再前行,谁想一瞬间,一行人似乎都有一种解放的感觉。
蔡雪斌说,他久想提议,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向导说起前几年麻子坑采石而发生的一些事故,触目惊心,让藏砚多年常戏称“玩物丧志”的陈佳鸣因之大叹:“从来都说玩物,走过这一路,才知道其实玩物是人家玩命换来的。”
麻子坑终于还是未能去成,然而王建华到底并非“忽悠”,或者说,不向麻子坑行去,其实是不知道千百年来石工取砚之辛苦的,也难知斧柯山之险与端溪之美的。
回程时又在端溪小憩,溪中天光云影,忽然想起李贺诗中的“踏天”二字或许也是“踏水”之意,于清流中凭感觉觅一微微青紫的仔石,问梁国星是否可作砚材,回答居然是肯定的,且砚品尚可,“这石头做砚比起其他地方的一般砚材也算好很多了。”——于是终于携一真正的端溪之石而归。
然而此行未能一访麻子坑,终是憾事,想想“玩物”与“玩命”的对比,石工凿石之凄苦,到底瞎诌了几句,题为《访麻子坑不遇》,聊作感叹:
濡毫恨不到端溪,
蕉白无尘水砚迷。
玩物从来非尚德,
苍崖峭阻叹凉凄。
(三)

深埋在水下的老坑古坑口(现已封坑)。澎湃新闻记者 高剑平 图
下山再到砚坑村,端溪第一名坑——老坑就在村口临江近溪处。
老坑又称水岩、皇岩,乍观只是砚岩脚下一个半圆形的水池,不过几个平方米而已,让人想起泮池,然而却小多了,近前看去,清幽而平静,闪着宝蓝色的光,一个人对着那潭水静静呆了一会,简直难以想象这水下就是千百年来“惟砚作田”的中国文人得片石而视若珍宝的所在。
事实上,砚石坑道即在水下,其石脉下通西江,西江水上涨时洞口也会淹没,早在十多年即已封坑,过去取石需“千夫堰水,挽绠汲深”,也就是到秋冬水位低时通过千人汲水,让坑洞水干后,方可开采,而当开春后雨水量一多,就无法继续开采了。
水其实是不会汲尽的,老坑坑洞内依然是终年积水,即所谓“石生泉中,泉生石中”,且坑道狭窄低矮,从坑口而下,下部倾斜,上部陡峭,危险极多,石工取石则需近乎裸身匍匐而入,且尤需熟识水性,以防意外。明代沈德符对万历年间的一次采砚记有“所得凡百枚,水复大至。蛋人(采石工)几溺,旋泅以出”。
屈大均对之则记有:“自溪口北行三十步,一穴在山下,高三尺许,乃水岩口也。匍匐而入,至五六丈为正坑……石有三层……惟中层者,纯深秀嫩,一片真气,如新泉欲流。又如云霞氤氲,温柔长暖,斯乃石之髓也,得之可以尽废诸岩石矣。”
——后一段文字将老坑坑石之美描绘得几无出其右。
正因为老坑之石纯深秀嫩,故“叩之无声,磨墨亦无声”,《端溪砚史》称:“石以木声为上,金声、瓦声为下。木声拍拍然,金声珰珰然,瓦声玲玲然。老坑皆作木声,麻子坑佳者亦然,余则否。盖石润则声沉,石燥则声浮,清越以长如泗滨之磬者,弗良也。”
老坑始采于唐(或非今址),其后历代均有节制性开采,尤以明万历二十八年、清代光绪“张坑”(张之洞所开)声誉最隆,而上世纪70年代因所谓出口创汇的需要,老坑再度重开,机械电力的介入使得老坑开采量达到历史上最高峰,而其中初期开采者质之佳者过于“张坑”,流入日本极多(以现在的价格看,几算是白送了)。刘演良先生2002年在其《端砚的鉴别和欣赏》一书记有:“近年来,水归洞采到的佳石甚少,只有大西洞偶然采到一些好石。年采老坑砚石最高可达三万多斤,经过运输,挑选,维料,造坯刻制的过程中的损耗,刻制成砚者不超过万斤,而特别优质的,比如有佳眼,有冻,有碎冻,有蕉叶白,青花,火捺者真谓百中无一,一岁之中,恐怕只得三四十件而已。”
功利化而非节制性的开采终于让老坑水岩接近于采尽挖绝——十多年前,在最后的老坑承包者进坑后,发现几无砚石可采,遂将原本用于支撑坑道的坑柱取出,竟至导致塌方。
老坑因之终于无奈被封,或者说其实是无石可采的另一种说法。
据说其后曾有人不死心者雇潜水员潜入坑道深处挖石,结果潜水员的氧气管道被石切断,导致潜水员缺氧而死……
如今,老坑之上,尚有一幢黄色的小楼,铁门紧锁,上悬一牌“老坑洞口——开于1976年,肇庆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孤零零地守望这让历代文人惊喜与忧伤的一代名坑,也成为一个时代巨大贪欲与功利化的见证。
从老坑上行不过百米,即是端砚第三大名坑坑仔岩所在的山体,穿过一带丛林,只见一片巨大的碎石坡,与麻子坑碎石坡的陡峭难行相比,坑仔岩的碎石坡宽大而集中。
虽然攀上也颇费力气,然而相比麻子坑之行,则几无险峭处。

已被保护性封坑的坑仔岩坑口。澎湃新闻记者 高剑平 图
一行人很快登上半山坑仔岩下面的一处碎石坡面,立定南望,端溪老坑与西江羚羊峡尽收眼底,江水浩荡,莽苍中不无秀韵。
再上行,即是坑仔岩坑口,这也是上世纪70年代所开,一株老榕树倒伏着已然枯死——不知是地下掏空还是石块压住之故,而坑仔岩的洞口被水泥墙封了一大半,上面留空,藤萝牵络其间,透过间隙朝里看,黑咕隆咚,惟觉凉气袭人,下面则杂草丛生,流水潺潺而出。
坑仔岩又名康子岩,《广东新语》记“宋治平四年,差太监魏某重开,土人名曰岩仔坑。其石叩之声泠泠,久磨能滑,旁有冢,相传其时开凿中虚,崩闭数百十人,太监死焉,守土者葬其冠服于此”。清代咸丰年间因采石又再次大塌方,造成不少伤亡。坑仔岩老洞口旁立一石碑上有“砚坑土地之神”字,也见证了此坑塌方太多,当地石工不得不立碑以祈求平安。坑仔岩共有16个洞口,且多相连——这或许也可以解释何以近得洞口可以感受到凉气袭来,2000年当地为保护资源,上三坑全部停采,2007年9月,为防止盗采,坑仔16个采石坑全部炸封。
当地人介绍,在近十年间,因偷采坑仔岩曾造成多起事故,至少有六七人因此遇难。
或说,山灵亦怒,不欲精华尽出于人间了。
坑仔岩砚石比之老坑略燥,然而石质纹理细腻、坚实且滋润,石色青紫稍带赤,石品有蕉叶白、鱼脑冻、青花、玫瑰紫、火捺以及各种石眼,尤以石眼多著称。
下山时于坑口捡得数块小碎石,其中颇有一片蕉叶白中夹杂青花,算是聊作纪念。
从坑仔岩下山后过西江,天上云渐厚,微有小雨,重到后沥渡口,已是下午一点左右,于渡口一小店方坐定,忽然暴雨如注,远山与西江,茫茫一片。
一行人对当时麻子坑之行果断返回不由庆幸不已——若当时偏向麻子坑行去,危险不说,即使登上麻子坑,因大雨之故,或许就得被困山中一夜了。
(四)
除了老坑、麻子、坑仔三大名坑,端溪一带见于记载的尚有古塔岩、宣德岩等,相比较他地砚石质地均属上乘,统称端溪砚,可惜的是大多均已塌陷或无石可采。
斧柯山东部的砚坑则有沙浦镇诸坑、绿端岩、典水梅花坑等。肇庆市北郊北岭山脉之中的砚石坑洞则统称为宋坑,有小湘诸坑、洁坑、蕉园坑(也称有眼宋坑)、盘古坑、陈坑、伍坑等。
此外,尚有白端坑口——原来就在著名的七星岩景区,其中又以七岩排列榜首的玉屏岩所产为佳,白端石细润如玉,多用于研磨朱砂、化妆品与作装饰之用,《端石拟》记有“七星岩,产石名白端,色白如雪,作朱砚最佳”。玉屏岩高不过数十米,果如其名,石皆如玉,而其中出产白端最佳的叮咚井在半山,登山见砚坑仍在,是一个宽约一米、长数米、深约十米的狭坑。
作向导的当地古砚收藏者黄广康介绍说,过去到玉屏岩,如果有心,是可以捡到一些碎石块的,拿回去,运气好的话,有的就是上佳的白端砚材,而现在,由于管理的严格,已极少有碎石可捡了。
其后慕名访问当地收藏老坑石的一些砚雕名家,包括中国文房四宝制砚大师梁金凌、广东省工艺美术大师程振良等。
梁金凌前不久出版了一本《砚田耕耘三十载》,专门请刘演良先生作了序,其中尤以老坑石居多。他说自己高中毕业后因家境贫困就跟着采石师傅上山采石制砚,亲眼目睹了老坑砚石从大批量的采挖到基本枯竭的历程,“不仅老坑,再过50年,砚坑石的资源可能就全没了。”对于二三十年前日本人大批量收购老坑石,“现在看,那时价格确实太低了,当时没有保护资源的意识。”梁金凌说他这些年花了不少资金从日本买回一些老坑石,而价格却是日本原先购买价的数十倍之多。梁金凌的老坑砚中确实颇有佳品,如《日月星辉砚》,砚中有冰纹,蕉叶白、天青等,且中间有石眼三十颗,砚雕中则以云层分割成两个砚堂,如日月相映。梁金凌曾雕刻有几件巨砚,但他现在却反思说:“砚求大,石雕而已。”
程振良是个70后,13岁即跟随祖父程四、叔父程文(均是当地制砚名家)学习过制砚,后来考上财贸学校,毕业后居然放弃分配而专职从事制砚,程良说这一方面是喜爱,另一方面与家庭影响也不无关系。他所创办的“程良端砚工艺行”如今招录了几位美术院校的毕业生,他说,在院校学过美术的学生与从事砚雕时间长但文化修养一般的石工完全不同,“他们上手很快,雕砚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砚台毕竟是文房用品,还是要与文化修养相关。”他认为端砚业要真正发展,还是要在提高制砚者文化修养上多花功夫。
程良收藏的老坑石多是他父亲传下的,其中一件老坑石,让对老坑石见多识广的蔡雪斌也惊叹不已。
另一砚雕家在当地以绿端石雕刻鱼虾知名,观之确实雕刻细腻,鱼虾栩栩如生,然而观其砚雕,似总难脱匠气。
(五)
次日探访端砚文化村白石村,这里是端砚制砚历史最悠久也是最集中的地方之一。肇庆市端砚协会所在的“中国端砚展览馆”即在此村,展览馆仿宋风格,楼高四层,馆内陈设有古今名砚,且通过图片、文字、实物等展示端砚的历史、现状。
白石村两百多户人家,几乎八成以上从事制砚。而周边的村庄也有近半人家从事制砚。
一行人在白石端砚市场闲逛,这才发现真正兼具天工与人工的精品并不多,或者说,大多的仍是流于匠气,即便有好石品的,一些雕工也让人生厌,恰如纪晓岚所言的“疮痍”,必欲去之而后快,“惜其本质原不恶,俗工强使生疮痍。急呼奴子具励石,阶前交手相磨治。莹然顿见真面目,对之方觉心神怡。”
上博所展示的明清文人砚的气韵于其间几乎难觅,这一方面或是地域文化使然,另一方面,与制砚者文化修养的不足或亦不无关系。
对蔡雪斌这样注重石品的一流的端砚藏家来说,来来回回逛了多次,方有二三端砚让他略有心动——这些砚石无一例外都是平板或完全以石品胜者。
有趣的倒是观看制砚——看一块普通的端溪石如何成为一方砚台。
梁国星所在的“国砚行”距离白石村并不远,于他家小坐,他将在朝天岩与端溪中捡拾的几块砚石按照制砚流程一一为我们演示。

梁国星从端溪中捡拾的端溪石。澎湃新闻记者 高剑平 图
先是锯石,这是制砚的第一道工序,其后围璞,即设计砚台的形制和尺寸,围璞后,磨平,磨平修整,开出砚池,复雕花,再让徒弟细细打磨……整个过程持续数小时后,一块看似普通的石头终成一文房佳品,惟一有些可惜的是原先以为的鱼脑冻锯开打磨后发现其实仍是暇疪——然而这又有什么要紧呢?

从端溪中捡拾的端溪石经过围璞、磨平、开池、雕刻、上墨、上腊等程序成为一方砚台的制砚流程(梁国星演示)。澎湃新闻记者 高剑平 图
梁国星捧砚笑着的样子实在见出端砚人的憨厚与可爱处,想起他陪伴我们访砚的一些细节,不免让人对端溪的纯朴多了些信心。
返沪时坐飞机上,起飞后见舷窗外天青一痕,其间云卷云舒,恍若老坑天青鱼脑冻一般,想端溪之石果然是山川元气所钟,然而大璞之石,一旦遭遇无止境的贪欲,也只能渐至竭耗,乃至山灵震怒、事故不断了……中国传统中的天人合一,到了当下,何以支离破碎到这样的地步?
这些问题其实都与人心相关,或者说,与人心的沦失有关。其本质上,与食物问题、空气问题,遍及江河的水电站、肆虐的雾霾乃至强拆、危化品爆炸等都是互为表里的。

全景图起点是端砚老坑所在地一一西江之畔的砚坑村码头,跟着图中箭头走 ,几大名坑都有。
(本次寻访鸣谢上海博物馆提供支持)


浅谈端砚沙头、底板与石肉

来自博客:自在自然





太易



凡端砚坑口之石材必分三层,沙头置上,石肉居中,底板于下!沙头与石肉、石肉与底板,中间各有一条分界线,石农称之为《分》;如大海里的咸水与淡水一样分开。当风平浪静时分界线很明显。

咸淡水很接近,而又很清楚,(井水不犯河水),像这样的分界线,石农称为《壮》。当狂风暴雨时,分界线扩宽,咸淡水混浊不清,像这样的分界线,石农称为《蒙》。
端溪上三坑论,老坑、坑仔的《分》: 多《蒙》少〈壮〉,麻子坑多〈壮〉少〈蒙〉。
要辩认三坑石质,麻子坑最容易,老坑次之,坑仔最难; 发件水麻,与大家共同研究!
左边石皮为底板,右边魚脑冻为石肉,中间偏红色的为〈分〉。这样的〈分〉称〈壮〉!


底板的分

早年石源丰富,砚材仅取石肉,沙头底板尽弃之,近年石源短缺,故将带有沙头底板的石肉统作砚料,把石肉安放在墨堂上,把沙头底板置于堂外,作雕刻用途,既废物利用,又有欣赏价值,但石料天成,石肉太少,弃之可惜,被迫把底板充其量放于墨堂戓作墨池。
底板不利下墨,甚至拒墨,堂内有少许底板,实用无害,多则不宜。
底板的〈分〉….〈壮〉. 则容易出现冻. 白。水麻:左边天青冻为石肉,右边底板,中间白色的线为〈分〉。


沙头的分

底板在高倍放大镜见有极徽细石觔, 如竹子的根系,磨墨滑不留手或拒墨。
沙头含沙质,在阳光下见闪闪发光,下墨快. 发墨粗。不利于墨堂,免強可作墨池!
靠近沙头的石肉少见冻,〈分壮〉…则多见焦叶白。水麻:左边沙头与右边石肉


风平浪静,人皆喜之。狂风暴雨,总须面对。麻子坑〈壮》多《蒙》少,也有例外,有部分石料正处在〈蒙〉的位置,石农称为〈四成肉〉。沙头四成肉只作茶盆石料,少作砚材。
旱麻:带眼四成肉


鲍观庆:简述龙尾山各坑口



下面是卫星地图砚山及周边的砚料矿坑,我把真实的新老坑地址都准确的标注。只是手艺不行,地图的标注做不好,只能凑合着了。红色线是公路,绿色线是河流,红色方格内数字是几号坑口,粉红色线圈内的白色区域就是老矿区的整个卫星地图的实况。


还有总产量出了多少石料,现在还有无可采和还有存量多少,以便网友们正确的了解。数据是大概,只供消遣,不可当真。由于工作太忙,拖了很长时间,让关注的网友期盼了,很对不起!。

一号;外庄眉纹坑,88年由硯石矿开采,89年以后私人零散的挖采,合约采出30---50吨硯料,大部分约百分之九十都销往出去,现存少数人手里还有好的,大都作为老矿在现实中出售,【现实是指不是虚拟的网络,下同。】很好销售,价格也很高,因为绝坑了。

二号;里外庄眉纹金晕坑,89年以后由私人零散采挖,约采硯料3---5吨。绝大部分都已外销,现存量几乎没有。若想采石量不多成本极高,难开采。

三号;岭背老坑眉纹‘即叶九坑老坑’。88年由岭背村民发现开采,约2-0-30吨左右硯料,绝大部分约百分之陆十卖给婺源厂和歙县厂,出口国外去了。百分之四十由经纪人在两年多的时间销售给各个地方,其中最多的约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由几个人买下,做成硯板,一半卖给歙砚厂,另一半分散龙尾砚厂·外贸·各私人各老板等。所有这里产出的,最终还是有百分之8---90卖给上海外贸。现在几乎都没有了,极少的人手里很少的偶尔有一俩个,大多不会轻易出手。在现实中卖的价格很高,也有好的甚至比老坑的价格还要高,因为是绝坑。

四号;岭背鱼子眉纹坑,同是88年,也是岭背村民发现开采,约采出1---2吨硯料,由经纪人销往各处,现在因高速公路在此经过,现存量也没有了。采石本来就很艰难,加上是高速公路旁边,绝坑。

五号;岭背新坑眉纹坑‘即新叶九坑’。98年由岭背村民发现开采,约采硯料40---50吨左右,大部分由经纪人销往各处,现在还有存量不多,最多也只是1-----2吨在各私人手里。现在要是再开采,费用和人工都很高,得不偿失,不值。

六号;岭背金星坑约87年发现,由岭背村民开采,一共约几吨石料,主要是卖给各私人老板。因为大部分都不是很好的石品,极少数很深的层次有很簿的一点‘相当与老坑’,开采的成本不得了的高,还不知道打开了还有没有的问题,所以放弃。

七号;砚山口西桥头坑,古代有开采过的痕迹。80年代中后期婺源砚石矿开采过,因为地理特殊,在当时不是很理想的石料,停采。后来于00年中后期,岭背村民短时开采,因为就要做高速公路,禁止开采,现在是永远不能采伐了,整个出产量不是很多,约一共最多不过几吨石料。现在存量也不是很多,极少数在各私人老板手里。已经是绝坑了。

八号砚山口东桥头坑,因为开公路暴露出来,因为石质不是很好,偶尔有人弄一点来做做。近期有人采了一点,整个出产量不是很多。石料品质也不是太好,采挖不是那么红火。

九号砚山口‘学堂背’砚坑,近几年零散的村民采过,整个出产量约10来吨左右。一半左右存几个私人老板手里,一半左右已经销往外面各地。销出去价格还不是很便宜。由于好的料子很难采和不多,成本也过高,虽然价格很高但不是很好销售。暂时是停采了。村民们空闲了也确实没有地方去弄石料了,还是会有人去采石料的。

十号;水蕨坑,水舷坑隔小溪对面约10米左右,处在老矿中轴线的最下方,有古人开凿过的痕迹,没有很大的场面和出过很多石料的迹象。90年代以后婺源砚石矿大规模的开采,总共产出石料约壹百来吨左右。几乎全部都销售出去,现存在量很少。因为是砚山的风水山脉和风景林,还有各种原因,所以不能加上没法开采,禁采,也可以说是绝坑。

十一号;俗传地名‘屎缸夹’,在老坑中轴线下面的边缘,现在的路边,离老矿坑约20来米左右。产出的是罗纹和乌丁罗纹。古人传说有砚坑或是说溪下面有采砚的洞,这也只是传说,没有古人采过的痕迹。从现在所有情况来看;砚坑是80年代开路时显示出来的,砚石矿在这里采过,石料不是很好,采石也很困难,因为从中轴线往两边生长的层次已经改变了方向,中轴线是园的中心,往旁边的层次已经是圆到竖起来了。至于古人传说溪下有采石的洞,这也只是个传说,因为现在村民们已经用现代机械,把小溪整个掏到底了,也没有发现有开凿的洞口。另外从物理的常规知识来看也是可能性不大,砚石矿在打水舷坑的时候,动用现代工具,两三台抽水机,而且是露天的,都成本高于收获。难道古人就有这么大的能力和魔法能在水低下开洞开采?这,我个人认为应该是一种谬传

十二号;樟树背,也叫柴油机背‘因为以前婺源砚石矿采老坑用的柴油机安放的地方’。靠老矿旁边,不是老矿的轴线上,离老坑约20米左右。一直是公家开采,私人只是捡来。整个产量约10来吨左右。现在已经很少很少存量了。

十三号。罗纹上坑,俗称‘山顶刷丝’。应该分上坑是‘山顶刷丝’下坑是‘外山罗纹’。位置在老坑的中轴线上,山势出水却流向外山。离老矿约50---60米左右。就我个人观察分析认为;应该是古人所指的外山罗纹坑,开采的时间和量都很长很大。我是从坑的下面废弃的石料所覆盖的面积看,约现在整个老坑开采面积那么大的地盘,都是废弃石料,应该在那个时候的哪个开采面是很大的,肯定也出了很多石料。现在村民从这些废料里寻找出来的都是罗纹和罗纹带金星。这种石料在我们村里的房前屋后,田埂路旁,古人在村里做过砚的地方,发现过很多很多做坏掉丢了的和还没有做的石料,是一样的石料。这也只是古人和婺源砚石矿采过山顶刷丝,外山罗纹至今没有采过。而现代采出量不是很多,约几吨的样子。现存大家手里极少极少。目前村民采量也是微乎其微,因为很不容易采的出来。加上现在村里禁采,虽然大部分都采不出工钱,一有放松就有人去采,因为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采到石料了。

十四号,山顶,其实是鱼子黄石料,在鱼子黄石料的中间有一圈金晕,俗称‘鸭蛋’的。位置在老矿中轴线的山顶上,古人有采过的痕迹,采的时间从场地看应该是很早的,从废弃的废石看,场面都比较大的,而且采的量看样子也比较多的,现在村民也从其中凿捡一点,极其有限,采出的几乎都流出去了。存量几乎是没有。

十五号;外庄扇叶里,在砚山老矿的中轴线的最顶端,离老矿坑直线约1公里多左右。70年代初期歙县采石组开采,石质纹理都很好,就是线隔参差不尽人意,取量不多采时不长而歇。80年代以后婺源硯石矿又上山开采,没有很长时间就因硯料不是很好下山。总共量没有多少,都是厂家销售出去,私人很少很少采捡。

十六号;杂角里,古人开采过的坑口,极少数人知道。有采过的石洞,可容好几个人,洞的下方有很多废弃的废石料,石质堪比老坑,有似带状的长眉,就是很难采的出来石料。
十八号;卢坑,距离砚山直线约近10公里,处在古书记载的30里的范围。从段辛乡与浙源乡交界的大山,一直延绵到清华乡,浙源的卢坑为中心。我到那里去采购过石料,请当地人寻遍山上没有发现有开采过的石坑,我们只是在路面上、台阶、房前屋后、小溪边的人们洗东西的这些石板,有一小部分的石质和金星相当的好。乍看和老矿相当。有弄了少量的1—2吨来流向市场约。前几年,浙源乡还打出品牌来招商,没有潜在的前景。 十九号;济源坑,距离砚山直线只不过几公里,在古书记载歙砚料产30里之内。古人开过的坑口。目前是歙砚产量最多的坑口和销量最多的主打石种,每年产出约百拾吨的石料,石质最合适雕刻。因是团石,能做镂空立体成砚,产品销往全国各地,在歙砚销售产量里占百分之60—70的比例。很受欢迎。因此在大畈自然的形成砚台市场,有了做砚的带动做砚盒和油漆行业,形成一条龙的庞大产业,受上级政府一村一品的保护。有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旅游经过的,经营经销商的都到大畈来批发砚等产品。其实济溪有好几个坑,能分品种的有;水波纹金星坑,现在停采。鱼子纹坑,现在已经绝坑了。现在开采的主要是金晕坑,是歙砚现在的主要原料。 还有武溪子石,就是产砚料附近的河里,经过几千年洪水的冲刷,密度很高近似砚石料的石料,也有很多用来做砚,做古砚的人很好卖。也就是这3---4年弄出来的。现在又利用这种石料演变出另一种产业------做子石茶盘,还有挖石臼,销量还很大。 粉红色线圈内的白色区域,就是整个所谓的四大矿区;所有石种的中心矿区;整个砚石矿开采面积最大的,产出量最多,品种最集中的老矿主产区,中轴线的中心地域。现在开采过的整个面积约近二千多平方米左右,整个矿区从路上到最上面约100来米,宽约20来米,采石深度平均约3-----4米左右,最高处约有7---8米.,路下水舷坑的深度约河平面下近5米左右。我个人认为古人讲矿口是讲得过去的,因为古代的工作面不大,相距10来20米的距离,就有单个坑口的说法。而现在人注重坑口的说法就不是那么好分清楚了,你想;把所有的块口都容进这两千来个平方这么一点地方,除非个别特殊的石品,有着很明显就能区分出来的以外,有百分之6—70都是棱摸两可的,都是很难清楚的界定的。矿区开采几十年,残渣废石到处乱倒,还有经过85年以来大规模的捡,挖,翻,有谁去用心观察留意过这种变迁?而都只是到了这2000年以后,胡中泰老师出书以后,才在网络上兴起了坑口这一说。所以都只是凭大家凌乱的回忆集成,已经没有人能够确切的说出什么石品就是出在什么地方。70后80后的人也只是听说以后,才跟着讲坑口,都是没有确切的依据。我不正确的认为,有点误导!。对入门不久或刚入门的歙砚爱好者选购石品,是会带来障碍的。因为大多数爱好歙砚的消费者都不了解,以为所说的一个坑就是一个工作面,卖方就应该清楚的说明坑口,以为标了就是真实的品种了。所以导致差不多的石料,消费者们在这里看到说是这个坑口,在那里看到又说是那个坑口,问问别人又是一种说法,弄得不知所云。【接上面在这里我讲一句我的看法;买砚或料最好不要问别人,比如你问我,我肯定是只往好的说,不说坏的。这是我认为的平常做人。若是问你熟的经营砚的人,估计绝大部分都会站在自己的&&&观点上,说别人货的不是。而且还很诚心的跟你分析,博取你以为真的有这么一个卖砚的贴心朋友。‘真的有人把自己要卖给你的石料,也同样找出所有的和隐藏的瑕疵说出来给你看的经商人吗。因为龙尾石料,最好的都有其不如意的地方’其实就是让你卖他的石料。不过这也是正常心,大多数,无可厚非。但我讲的不是谴责这些人的做法,是不管问什么人,都会被左右了的。】各说各的。搞得晕头转向,无所适从,没办法下手。不过在江湖的很多老师们就不会了,就是不标名坑口他们也清清楚楚的知道的,不标瞎标对他们是不会受你的左右的,只是苦了新接触的朋友们

这种情况是歙砚这个石品所带来的,因为歙砚料千变万化,没有一块是一样的;在同一坑的上下层石料是不一样的,左右两旁的也是不一样的,而且在同一块石料的两端有不一样的,在同一块石料它的两面也是有很多都是不一样的。黑白线石英等穿插横行,现代炮火轰炸带来的伤痕累累,等等都给歙砚带来很多致命的残缺和不如人意,太难了。所以也给歙砚带来很多指责的话柄,给人们可以从各个方面入手说瑕疵。所以各人自作主张是最好,只卖自己喜欢的,这一宗旨是我做砚的亲身体会。不问是谁入门,学费是一定得交哦。不交学费,就算你买到绝对的好货,你是怎么来认识它啊!。所以说绝对的强调坑口是错误的。既错误了自己也错误了爱好的消费者。
还有因为有人强调坑口,所以消费者就以坑口来做标尺衡量购买,不说坑口就好像没有了标准。卖家给买家逼得,不得不把型似的往好的坑口上靠。卖家往好里说是所有做买卖做生意人本能的需要,任何人做了生意都会是这样。遇上都是较真的人,就会搞得两方都不客气了。

讲石料出自那里,算眉纹和水波纹是比较清楚了,因为眉纹那时候不取,所以在88年知道后才采。水波纹是处在山的最下面的河旁,没有争议,主要是80年代以后采。其它的如罗纹坑到现在都没有谁能说清楚它的坑口在哪!!!罗纹有上坑罗纹‘就是山顶刷丝’,有山上罗纹【山上即是眉纹上坑哪一带,那时上坑还没有人去采,所以就叫惯了山上和水坑】,有水坑罗纹,还有今人所认的暗细是新名词,在水坑上、金星坑边2—3米深处的层次,【真正的暗细罗纹是在眉纹坑往上的哪一大块地方的上层,现在基本没有了,就是我们村里集体大规模的挖都很少见到一块,就是4---5公分大的都很难有。】这里的上层是别的什么石料已经不是很清楚了,还有外山罗纹等等。还有金星坑绝对准确在哪!!!歙县采石组在63年就报道采出第一方金星是在眉纹坑边的上方,离眉纹层3--4米深的最地表面上采到。30多年以后的普通村民的我们有谁留意过和了解?当时还是在现在的状况上面,有5--6米左右厚的层次上面采出来的,而且今天的人们在这5—6米深现在的地方,还同样的挖出金星。金星坑上的罗纹金星,和水坑上金星坑边的暗细罗纹金星 ,还有水坑的光板金星,很多都是20多年以前的银星分化来的,还有水波纹金星等。眉纹有水坑的眉子和皮层的肉里眉,传说中的‘唐眉’已经没有了,所说的中坑眉和上坑眉是接下坑眉‘唐眉’往上来的变种眉纹,还有金星眉纹和鱼子眉纹,枣心眉纹,水母金晕眉纹‘土说龙眼,实际是金晕形似水母’,线眉,雁弧眉、和眉纹坑上层的眉纹把它说成是眉纹上集,下层的眉纹叫做眉纹的下集的,这种不清爽的变种的‘糊涂眉’,【私下戏称】,等等,其中大部分都不是在眉纹坑产出。现在所看到的场面完全不是2—30年前同样的状况。2—30年前至今已采下去5---6米多深的两千多平方的现在场面,会是用一个什么概念来解释,所产出了多少石料和废弃料所改变的矿山形状和位置?。百分之8—90的很多都是已经变种了的石品。古人写书的有谁到过了砚山?,好像只有黄庭坚到过砚山 ,他只是写过一首诗,没有其它的坑口石品之说。同生同长和砚一起走过来的人都不能说绝对的清楚。古代的矿山情况单调,现在的笼统加复杂多变。坑口;不可拿来全当标准定论。

在江西省境内还有玉山石,极少占歙砚销售的比例,不大受消费者的欢迎。
从96年开始,就搞来星子砚料‘九江石’,类似歙砚金星、眉纹,很受市场欢迎。就是近几年,每年运进量约2—30吨,占歙砚产出量的百分之10多。特别是这两年来,九江石料是大量的运来做茶盘,量是特别的大,今年略估约100多吨。
在安徽境内,还有几处产歙砚料,占的比例也很大。因不太了解,不好乱说。
以上是个人对砚山及周边歙砚石料的产出和量局限的估摸,不足以相信,也不足以此为依据作为他用。不能代表全部,只是供关心歙砚的人做为一点参考。


四大名砚.歙砚

来自:山在河边博客




歙砚


歙砚的坑口大多在江西婺源,此处仍归于徽砚,这是由歙砚的名称所决定的。歙砚名称的由来,是由于唐代开元间歙砚已成为贡品,名闻于世,因产于歙州故名歙砚,当时婺源归歙州管辖,宋代徽宗年间改歙州为徽州,歙砚出名在徽州之前,故有徽墨之称没有徽砚之名。

歙砚为中国四大名砚之一,与甘肃洮州的洮河砚、广东肇庆的端砚、山西绛州的澄泥砚齐名。产于古歙州(安徽省歙县、黟县、休宁,江西婺源等地),其中以婺源的龙尾砚为优。尤以龙尾山西麓溪头乡产的砚石料为精绝。龙尾山高二百仞周三十里,幽谷谋潭,草木葱贫,溪流湍湍,怪石兀立,素有“砚山”之誉。从《婺源县志》上看,产石之佳者,不尽在龙尾山,尚有驴济,洗泥坑、洞灵岩等处。统称歙石,或婺源石。据五代陶谷《情异录》记载,唐开元二年,玄宗赐给宰相张文蔚、杨沙等人的“龙鳞月砚”,就是歙州产的一种较为名贵的金星砚。可见,歙砚的传世至少有一千二百余年了。

歙砚产于安徽黄山山脉与天目山、白际山之间的歙州,包括歙县、休宁、祁门、黟县、婺源等县。歙石的产地以婺源与歙县交界处的龙尾山(罗纹山)下溪涧为最优,所以歙砚又称龙尾砚,而龙尾山则是大部分存世歙砚珍品的石料出产地。除此之外,歙县、休宁县、祁门县亦产歙砚。歙砚石质坚韧、润密,纹理美丽,敲击时有清越金属声,贮水不耗,历寒不冰,呵气可研,发墨如油,不伤毫,雕刻精细,浑朴大方。

歙石是轻度千枚岩化的板岩。其主要矿物成分为绢云母、石英、黄铁矿、磁黄铁矿、褐铁矿、炭质等,粒度0.001~0.005mm,比重2.81~2.94,主要砚锋为片状砚锋。歙砚石的花纹结构十分突出,分为鱼子纹、罗纹、金晕纹、眉纹、刷丝纹等类型。由于其矿物粒度细,微粒石英分布均匀,故有发墨益毫、滑不拒笔、涩不滞笔的效果,受到历代书法家的称赞。造型浑朴,浮雕、浅浮雕、半圆雕等手法是歙砚台的工艺风格和特点。歙石的地质年代后属震旦纪,距今十亿年,是一种泥质粘板岩,广东端石的地质年代为泥盆纪,距今四亿年,是一种泥质变质疑灰岩。

歙石的平均硬度,为四度左右,比端石高零点五度。由于歙石坚润,故有“多年宿墨,一濯即莹”的优点,为端石所不及。历史上,赞美歙砚的诗文甚多。如北宋书法四大家苏武、黄庭坚、米芾和蔡襄,都对歙砚作过极高的评价。苏轼有首诗云:“罗细无效角浪平,米丸犀壁浦云泓,午窗睡起人初静,时听西风拉瑟声。”同见诗人对歙砚迷恋的程度了。曾任端明殿学士的书法家蔡襄,偶得一方歙砚后喜吟道:“玉质纯苍理致精。锋芒都尽墨无声,相如闻道还持去,肯要秦人十五城”把保歙砚比拟为价值连城的和氏壁,这足以说明一方精品联现是何其珍贵而难得的了。

自宋•唐积《歙州砚谱》始,众多文献、论著中都描述过歙砚石的坑口分布状况。20世纪60~80年代,安徽歙砚厂、安徽省地质局332地质队以及江西婺源县有关部门等对歙砚石坑口进行了大规模探寻及普查工作,验证了砚石主要分布在风景秀丽的黄山山脉和白际山脉之间的歙县、休宁、婺源、祁门、黟县、绩溪诸县境内,以婺源县砚山的龙尾砚石最知名。

一、婺源县砚坑

1.砚山(龙尾山)的砚坑

砚山村位于江西省婺源县龙尾山脚下,龙尾山亦称罗纹山,龙尾山出产的砚石称龙尾石。砚山(龙尾山)及其附近的砚石坑口主要有:

眉子坑 眉子坑在龙尾山中,距芙蓉溪30米左右。唐开元年间开始开采,宋代达到高峰,元代之后未见有关开采的文字记载,20世纪60年代初重新发掘。此坑从上至下分为三处:上坑(主要石品有鱼子纹、线眉、鳝肚眉纹、白眉、龟背、枣心眉等),中坑(主要石品有粗眉、长眉等),下坑(主要石品有细眉纹、短眉纹、暗细罗纹等)。上坑眉纹偏细,折光不强烈;中坑的眉纹比较长、较阔,眉纹之间交织较多;唯下坑所出的眉纹最典型,其纹色清晰,石质莹润光洁,为上品。另外,眉子上坑以及之上的部份石层中,有些石头也是优质砚石,主要石品有鱼子纹、鱼子金圈等。

罗纹坑 罗纹坑位于眉子坑东侧,南唐时开采。石品有粗罗纹、细罗纹和刷丝纹等。

水舷坑 水舷坑位于眉子坑下芙蓉溪旁,南唐时开发。矿坑低于溪床下5~6米,常年水淹,开采十分困难。此坑于1979年和1986年两度集中人力、物力进行过重点开采。石品主要有金星、金晕、水波罗纹、罗纹等。2005年2月4日,因拓宽砚山村的马路,水舷坑被填平了,一个名坑在经历辉煌后再度沉睡地下,或许这就是对水舷坑最好的保护。

金星坑 金星坑又称罗纹金星坑,在眉子坑东侧。宋时开发,后停采,20世纪60年代初重新发掘。石品主要有金星、金晕、玉带、彩带、罗纹等。石质上乘。以上四坑在砚山村的龙尾山,现代人称之为“旧坑”或“四大名坑”。

水蕨坑 水蕨坑与水舷坑隔芙蓉溪相望,相距20米左右。当地人俗称“对河石”、“黄皮眉”。宋景祐年间开发,后停采,1987年重新开挖。石品主要有粗罗纹、细罗纹、眉纹、金星、金晕等。眉纹多数相互间交织成片,如江海之波涛,砚石常夹有石英层,杂质、夹层少者为佳。

叶九坑 叶九坑在溪头乡岭背村对面山上,宋时开发,其后停采,1988年重新发掘。石品均为眉纹,眉纹大都不清晰类似水蕨坑眉纹,眉纹自身的硬度较无眉纹处硬,石质亚于眉子坑的砚石。 1997年,当地村民在龙尾山眉子坑相对的背面山上开发出了与叶九坑相似的眉纹砚石,但石质更粗疏,眉纹的硬度更高,当地人称此石为“新坑岭背眉”,而称叶九坑石为“旧坑岭背眉”,以示二者的区别。

溪头坑 溪头坑位于溪头乡岭背村,宋时开发,宋以后停采,近代重新开采后,也只是零星出产砚石。此坑的石品为鱼子、金星、金晕等。其石质结构较松,星和晕的颜色发黄、发暗,不如金星坑、水舷坑和水蕨坑所产。

除了以上几个坑口,还有几种砚石也应当引起我们关注,它们或者是新开采的坑口(如桥头坑),或因集中出现在某一地方而得名(如柴林石、子石)。

芙蓉溪子石 芙蓉溪是龙尾山脚下的一条贯穿砚山村的小溪,史料中就有溪中寻石的记载。子石,也有人称仔石,也就是卵石,这些子石是古时山石自然崩塌或古人采石时砚石滚落溪中,历经水流的千年冲刷,在河床中翻滚、碰撞、磨擦等,以及溪水浸泡,去粗存精留下来的砚石精华(当然,有关芙蓉溪子石的形成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说法)。一般子石外表有一层特有的珍珠光泽,磨开石皮,可见砚石呈半透明状,石声一般为木声。从某种意义上说,好的子石,具备了优质砚石的所有特征,因其来之不易而更显珍贵。芙蓉溪也因不间断出产子石,提供历史上各个时期砚石的“样品”,而被称为“旧坑大全”。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人对子石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和创作。另外武溪也有子石。

柴林石 “柴”就是供烧火用的草木,“柴林”就是可供砍柴的小树林。在这些小树林中或其浅土层下,会有少量可作砚材的石料,因此称其为柴林石。从这些石料所在的位置看,这里可能是前人采石时废料堆放场,也可能是当时采石后初筛选料的场所,还可能是石材的临时存放点。所以,柴林石主要分布在一些坑口(如金星坑、眉子坑)的周围,包含了多个坑口的石头。柴林石主要以一种黑色的砚石为主,黑石上时有银星、金晕、带状纹或当地人称之为“梅花点”的石品出现。

桥头坑 桥头坑位于武溪旁,是2002年当地人加宽马路时发现的坑口,当时可以看见有古人采石的痕迹,但未见有文字记载。因坑口旁边有座桥,所以大家叫它桥头坑。该坑最具代表性的石品是罗纹,还有少量的金星、金晕、眉纹等石品。此坑出产的优质砚石,非常细润,常有人误作旧坑罗纹。现在,一条高速公路刚好从坑口的上方经过,位于高速路基下的桥头坑一般不会再开采了。

另外,还有三个坑口争议较大,我们暂且不去考证它们是否为史料记载中的古坑口,而是针对现行的说法和笔者的总结,现例举如下,仅供参考。

罗纹里山坑 也称“罗纹旧坑”,据宋•唐积《歙州砚谱》记载:“在罗纹山后,李氏时发,今废五十余年,名色未详……”笔者认为此坑应在砚山村口古樟树后的那一片山上,山上所出砚石被砚山村众人俗称“樟树背”石、“山顶罗纹石”。这类砚石主要石品有罗纹、金星、金晕以及一种被称为“天璜”的珍贵石品。“樟树背”石色微淡,但云母含量高,折光好,或许罗纹里山坑因优良石材开采殆尽而早已遭废弃。

紧足坑 据史料记载,此坑乃元代开发,至元五年(1339年)坍塌,这在元•江光启《送侄济舟售砚序》中有详细的描述。一些著作中将紧足坑定义为“罗纹坑下80米左右”。现在称之为“紧足坑”的砚石,据实地考察和砚山村采石人吴飞红(新安歙砚艺术博物馆顾问)介绍,这些石头产自龙尾山旧坑之上的山顶处,刨去土层,剥去山顶麻石层即为矿脉所在。主要石品有金星、金晕、眉纹以及一种被称为“龙眼”的珍贵石品。这与文献记载中的紧足坑有很大的区别,这些石头可能只是借用了古代“紧足坑”的名字而已。

庄基坑 史料记载中的庄基坑应为元代时开发,现在很难确切地考察出其准确的位置。但在砚山村“溪头中学”后的那一片山一直名为“庄基山”,实地考察时,依稀可辨此山有曾经采石而形成的凹陷。20世纪70年代,“砚石矿”曾对庄基山上一旧时废弃坑口进行过开采。2000年左右至今,在这片山上开采出一批当地人称为“学校背”的砚石,石品主要有金星、金晕、罗纹等。这批石头能否冠以“庄基坑”石之名,留待以后的实践证实,或许称为“学校背”石更恰当些。

驴坑 驴坑,在今浙源乡的驴坑村,以公路计算,驴坑与砚山相距有几十公里,宋代景祐年间开发,而后一直不见开采,至于此砚石如何,因未见到实物,无法评说,对此依唐积[歙州砚谱]载:"其石有青绿晕也。"想来驴坑石一定也是很美的。

2.大畈(济溪)的砚坑

济源坑 济源坑位于济溪村的后山上,宋时开发,后停采,1983年恢复开采。其石品主要是鱼子纹,包括鳅背纹、鳝鱼黄、茶末绿这三种鱼子纹;有些鱼子纹中有金星、金晕相间,称鱼子金星、鱼子金晕。济源坑的宋代古坑在开采了10多年后逐渐停产,于是另选坑采石,1997年左右济溪村开发出了“水坑”鱼子金晕石,1998年左右开发出“山坑”鱼子金晕石,均以鱼子金晕石品为主。

碧里坑 碧里坑在济溪村河对面,宋时开发。1988年由于当地村民无意中发现故坑址遗留的残石,随之开始寻坑采石。其石品有金星、金晕、罗纹,纹色美妙,俗称“对河坑”。除少数石质坚紧者属上等砚材外,多数砚石质地偏粗,结构偏松,不如金星坑、罗纹坑所产石材。

此外,大畈村附近曾开采出一种绿色砚石,俗称“大畈绿石”。

二、歙县砚坑

歙县是古徽州除江西婺源县外,砚石坑口分布最多的地方。大致分为东端的溪头坑;北端的岩源坑;南端的紫云坑、庙前坑、苏川坑、渔岸坑等。东端、北端砚坑石属含粉砂板岩和粉砂质板岩,南端砚坑石属含粉砂板岩。

溪头坑 溪头坑位于歙县溪头镇大谷运村双河口一带,共有十余处砚坑,分布在双河口、山门石河边、岱岭、泥塘坞、东寺水库坝下、竹岭河谷等地,砚石俗称为“龙潭石”或“龙头石”,主要石品有金星、金晕、银星、水浪纹、罗纹、刷丝纹等。

岩源坑 岩源坑位于歙县上丰乡岩源村,共有三处采石点,分别是王进坑、屋基、道溪,砚石俗称为“上丰石”。主要石品有彩带、罗纹、歙青、歙红等。歙红颜色紫红,歙青呈灰绿色。两种砚石俱质地细腻、发墨益毫,是理想的砚材。

紫云坑 紫云坑在歙县岔口镇周家村,主要出产紫云石。与绝大多数歙石青黛色不同,石呈紫红色或猪肝色,有的带有青绿色斑纹,石质较粗,但发墨快。石品主要有紫云、玉斑。

庙前坑 庙前坑位于歙县岔口镇周家村与庙前村之间的公路旁,石色为青灰色。主要石品有水浪纹、罗纹等,石质细腻、发墨快,是优良砚材。现在,这个坑口已被乱石填没,坑口上方已建有房屋。

洽河坑 洽河坑位于歙县武阳乡车川西南山谷中,交通不便。石色呈灰黑色及暗绿色。主要石品有罗纹、刷丝纹、牛毛纹等。苏川坑位于小洲乡东南苏川村鸡公凸岭下。有三处采石点,石色灰黑。

渔岸坑 渔岸坑位于歙县森村乡渔岸村石桥边。所产砚石石色灰黑,石质一般。新安江畔的正口、白石岭、北群等地均有砚坑,石品主要有水波罗纹、罗纹、金星等。歙三阳乡竹铺村出产一种豹斑石,另外,歙县还有一些零星小砚坑,不再一一罗列。

豹纹石 安徽歙县杞梓里

三、休宁县砚坑

休宁县的砚坑主要集中在县城西南部皖赣交界处的障公山区。

大连砚坑 大连砚坑位于休宁县汪村镇汪村至冯村一带,有砚坑约10处,均为露天开采,石品有刷丝、金星、银星等,统称为“休宁砚石”,也称“流口石”,部分砚石石质细润。

岭南砚坑 岭南乡砚坑位于休宁县岭南乡前坦、三溪、苦李山一带,其中前坦砚石坑所产砚石质地细腻、板理平整、鱼子纹明显,与婺源县所产鱼子纹砚石极其相似。

冯村砚坑 冯村砚坑位于大连坑西10公里左右,所产砚石质地较粗。

四、祁门县砚坑

祁门县的砚坑主要有四处,分别在上洲和胥岭。据记载:“祁门县出细罗纹石,琢砚酷似龙尾石,不易鉴别,可以乱真。”石品有水波罗纹、罗纹、刷丝等,石质较好。

五、黟县砚坑

黟县的砚坑位于方家岭,其砚石石质较粗燥、性脆,取料困难且不易雕刻,少量石中可见到金星。

有人把九江修水石砚也归于歙砚,称修水坑。其实这是不准确的,修水砚本来在历史上自成砚种,与歙砚无涉。



溪韵阁藏砚.井字歙砚



龙尾山之子吴锦华作品


(2013-06-01 17:5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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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尾山之子作品,16*15*2.5厘米,文人砚,子石眉纹坑鱼子,这个料子石品并不是很特别,纯文人实用器具,整个料子造型自然古朴,子石侧面未曾有过人为修饰,纯自然造型,大雅之器,面上就挖了个简洁的素池,专为磨墨而生,背面砚铭是苏轼的一首写龙尾砚的诗:罗细无纹角浪平,半丸犀璧浦云泓,午窗睡起人初静,时听西风拉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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